MIA

 

暫時不接生賀外聯文,感謝詢問!
*灣家/繁中
*喻黃不拆

【喻黃】致兩千年後的你(上)

*假的科幻,都是掰的

*題目來自駁二藝術特區的某個steampunk展覽,雖然和內容一點關係也沒有(




喻文州第一次收到信的時候,是一個相當平常的下午。信箱裡工工整整的擺著一禎雪白信封,夾雜在色彩散亂的各式廣告單裡,顯得格外突兀。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沒有來信人的名字。在這個科技發達的年代,已經鮮少有人會用這種方式聯絡了,腦海裡轉了一圈也想不出周邊誰有可能會這麼做,只好帶著滿腔疑問回到室內。

他坐在沙發上,信上是這麼寫的。

 

敬啟者:

        喻先生,您好,冒昧打擾,我們是來自兩千年後的時空旅行研究團隊,目前正在測試物體可在時空中傳遞的最大極限。若您成功收穫這封信,請於下方空白處簽名或做上任何能代表您本人的記號;若這封信不幸發生時空混亂而導致收穫者並非20XX年的喻文州先生人的話,請您於三日內將信件置回原拾獲處,我們會有專人回收。為做區別,請喻先生簽完名,將信件封好,於三日再行放入信箱中,我們便會進行回收,十分感謝您的配合與協助。            時空旅行研究團隊

 

喻文州:“???”這是甚麼新型態的詐騙手法嗎?

他把信紙翻了翻,確認上面再無其他訊息,只有這短短的幾行字,不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裡。

作為一個思想正常的成年人,這封信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個玩笑。但這種毫無獲利的玩笑究竟有甚麼意義,他竟也想不通,只覺得這惡作劇實在也太脫離常識了一點。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在空白處簽下自己的名字,落筆之後卻又覺得無端荒謬,情緒化成姓名筆劃最後壓筆過久的墨水痕跡。

就當是被開個玩笑吧。他這麼安慰自己道。

 

再次回想起那封信已是三天之後,喻文州依照信中指示將信封封好重新放入信箱內,闔上箱蓋時難免又感覺一陣莫名奇妙,卻沒有多想,轉身就離開。

回家的時候,他懷著某種異樣的期待打信箱一看,信箱裡仍然完好的放置著白色的信封,不見變動。

他被自己心裡微妙的失望逗得露出笑容,總覺得這麼認真看待一個玩笑的自己有些愚蠢。然而在蓋上信箱前,他敏銳的察覺出信封似乎有所不同,拿出來一看,驚喜的發現信封竟然已經換了一個。

喻文州走回屋內,動作有些迫不及待,拆開信封的心情竟和幼時拆開禮物時,有著相似的興奮。

 

敬啟者:

        喻先生,您好,十分感謝您的回信,我們已確實收到。為了確認通道的穩定性及可使用彈性,接下來我們會嘗試傳送不同的東西給您(以日常用品類為主),若您有任何疑問,或是我們傳遞的東西為您帶來困擾,請隨時通知我們。請將您的回覆或問題寫於紙上,同樣置於信箱內即可,我們將會定期查收。我是本次計畫的負責人,敝姓黃,黃少天,相當榮幸能與您合作,並對於您的配合獻上十二萬分的謝意。            時空旅行研究團隊        黃少天

 

喻文州翻了翻信紙,發現這次背後還有寫字,和前面中規中矩的樣子不同,筆畫裡帶著點輕鬆的潦草,語氣也並不嚴肅,可以說是相當放飛自我。

 

致文州: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黃少天,你可以叫我黃少、或是少天。希望你不會介意我用比較輕鬆的方式和你交流,畢竟之後就是合作夥伴了,老端著多沒意思。前面那封信是寫給上級看的,拘束的要命,我最討厭寫那種東西了,只好趁他不注意偷偷寫了後面這些,我想你看到這個可能才會覺得比較親切、不像個笑話。說實話我也覺得第一封信挺可笑的,那麼寫會有人相信才怪。啊我不是指你啊,你願意配合真的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天知道我們籌備這個計畫籌備多久了。順帶一提,前面提到的要傳送的東西,我剛好看到清單,都是相當有趣的東西,不過是以這個時代的標準而言,你可以期待一下,不會有會把你吃了的東西的。糟糕,傳送的時間要到了,先寫到這裡,期待你的回信!!            黃少天

 

喻文州端著信的背面看了會兒,最後幾個字寫得歪七扭八,顯然是在相當匆促的狀態下寫成的。透過信上的文字,他彷彿可以想像一個急匆匆的人,想把信趕快寫完又要遮遮掩掩的手忙腳亂,不由笑了起來。

看來是個有趣的人呢。

他又來來回回的看了幾次,才找出紙筆準備回信,然而在開頭寫下“少天”兩個字之後,便不知道要寫些甚麼才好了。

按理說,他對於這個團隊甚至是這個人,都是處在一種完全未知的情況下,不應該這麼衝動便照著信上所言行事。

但或許是因為那封背面的信實在寫得太過親切,感情投射,他才忍不住也想回饋對方那種好似能透過筆墨渲染的熱情。

說到底對於未知的事物,大概總是有那麼一點害怕與好奇吧。

他後來這麼寫道。

 

致少天:

        你好,很高興與你合作,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對於你的世界我有許多疑問與好奇,若你願意花時間告訴我一些詳細(比如這個時空旅行研究團隊究竟是甚麼?),相信一定十分有趣。你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將這裡的所見所聞寫予你?                喻文州

 

他反覆閱讀幾次,確定沒有問題後就將信紙包入信封袋內,靠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

感覺心裡還隱約跳動著拆信時那種興奮。

喻文州回憶了一下他上次寫信給朋友是甚麼時候,毫不意外得到小學中學這樣的答案。現在網路傳播的方便,已經取代掉手寫書信的麻煩,但其中還是有著電腦模式化的訊息無法完全解讀的意義。

他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幻想過那哪天可以認識個遠方的朋友,用信件溝通感情,以紙筆寫下想告訴對方的一字一句,沒想到這個長大之後逐漸被淡忘的夢想,居然在時隔好多年的現在又活了過來,而且還不只跨過空間的距離,也跨過時間的距離。

兩千年後嗎?

他的手無意識地摩娑著紙張邊緣,放任思緒奔馳起來。

 

幾天之後他收到了黃少天的回信,附帶品還有一顆蘋果。

喻文州在確定這個蘋果不是甚麼生化產品,也不會像小說裡那樣跳起來發動攻擊,就只是一顆平平常常的蘋果後,就把他切來配著信吃了。

這次的信封較先前厚了一大包,打開之後裡面掉出許多的介紹簡章和旅遊指南,愣是把喻文州看傻半天,才想起自己上次似乎問過他關於他的世界的問題。

只是這回復也太讓人哭笑不得。

他拿起幾個看了一下,《一張圖快速理解宇航站遊樂》、《Y21星球旅遊指南》、《移動式住宅群開發計畫說明》……很好,一個也看不懂。

他懷疑對方只是找了個有放置這些文宣品的場合,隨手抽了幾本寄來給他罷了。

 

致文州:

        要我幫你介紹當然可以啊,只是突然要我描述自己一直以來居住的地方,還真有點不知道從何開頭,只好先寄一些文宣品給你看看,我也知道他們看起來很沒用,所以你不看也行~對了,隨信附贈的蘋果是這次傳送的實驗品,電子化栽種的,很好吃,沒有毒,你可以找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把他吃掉!

        關於你上次提到的問題,時空旅行研究團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們主要在研究時空旅行的可能,目前計畫已經進行到可以將動物傳遞到百位數年前或後的時空中了,你是我們第一個千年的實驗協作者,有沒有覺得很榮幸啊?其實這個計畫從很早就開始推動了,時光旅行一直以來都是人類的夢想(我相信在你那個時代應該也是如此?),我們也很高興進展如此順利。只是最近有些對我們不利的風聲,希望實驗不會因此受到影響,本來成立研究團隊的時候就已經遭到很多刁難了,現在可不要再出甚麼亂子才好。

        怎麼說起這麼嚴肅的話題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啦,我們這裡都還好好的,會繼續給你寄有趣的東西過去,敬請期待吧!還有,我很期待聽你介紹你的生活年代喔!但拜託不要寄文宣品給我,我是沒有時間才會這麼做的哈哈哈哈!        黃少天

 

喻文州放下信紙,對於黃少天所言感到感到有些驚奇。兩千年後的世界對他來說是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方,然而透過黃少天寫下的文字,他卻感覺那個世界和自己這樣靠近。

以他的話來說,這個時空旅行研究團隊似乎有著相當的規模,並進行了諸多與時間相關的實驗,只是最近遇上了一些困難。

他雖然好奇,可黃少天在信中也並無任何提示,他也只好自己想像那會是甚麼樣的組織。

幾本顏色鮮豔的文宣品散落在桌上,喻文州把他們挪開了些,拿出紙筆開始寫回信。

 

後來幾天,兩人寫日記一般的聊上了。喻文州開始記錄下每天生活的大小事,透過紙和筆將之傳達給時空之外的黃少天。

黃少天顯然對他的這個時代頗有研究,不管是手機、電腦,甚至喻文州平常會逛的網路論壇他也略知一二。相比之下,喻文州對於黃少天的世界就相當陌生了。

平常的一些用詞還能望文生義,憑著上下文猜測意思。但如果是完全看不懂的,或是在喻文州這個時代壓根就沒有的東西,實在很難憑空想像出來。

比如有一次,黃少天和他提起自己搭“快乘”去了一趟母星的實驗室拿資料,一來二去之後喻文州才知道原來那是類似於科幻電影裡那種瞬間移動的交通工具,通常用來做小型的快速短程旅行。

這也直接導致黃少天每次回信都寫滿整整好幾張的信紙。一部分是因為他原本就話多,寫起信來像開水龍頭一樣滔滔不絕,另一部分就是因為他總要花上一些篇幅向喻文州解釋那些稀奇古怪的名詞和功用,洋洋灑灑的像在寫小論文一樣。

但他看起來還是挺樂在其中的。喻文州在整理信件的時候這樣想著。他把書櫃清出一格來收藏這些信,按照日期排列,從收到的第一封信開始,到最近接穫的一封。

雖然他寫信的頻率稱不上頻繁,大概是兩、三天一封的程度。但黃少天總有辦法在他寫完信的隔天就將回信寄來,內容還硬是比喻文州的多上幾倍。

他曾經好奇的問過他這個問題,卻只換來一句無異自誇的“因為我手速快啊”。後來喻文州才想起黃少天是有辦法設定信件到達的時間的,和手快不快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們除了聊彼此生活上的差異外,也交流對於許多事的看法。喻文州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這件事。姑且不提對方信不信的問題,對他來說,黃少天和他的信某種程度上是屬於隱私的一部分,那些沒有辦法在日常裡說出口的話、發洩出的感情,都可以毫不顧忌的告訴另外一個時空裡的那個人,他們的感受近在咫尺,距離卻遠到無限。

有一次,黃少天寄了一盆仙人掌過來,說是要實驗有機生命體在時光通道中的穩定性。仙人掌安穩地送到了喻文州手中,盆栽上還插著一個小小的立牌,上面畫了應該是黃少天形象的Q版大臉,瞇著眼睛鬥志十足的喊著Fighting。

那是喻文州第一次在腦海裡想像黃少天的樣子。

他們信件往來已經有月餘,不到知根知底卻也能夠稱得上相當熟悉,他卻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兩千年後的對方是怎麼樣的聲音、容貌,只是無端從字裡行間判斷出他應該是一個如同陽光一般燦爛明亮的人。

有了開始,想像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將黃少天的身影帶入他所描述的場景之中,或是在雪白的實驗室裡擺弄器材,或是埋首在桌前認真的寫著回復他的信,才倏然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參與了對方那麼多的生活。

他突然很好奇黃少天是否有著相同的感覺。

他把這個疑問寫進了下一次回信之中,心裡久違的有些忐忑。倒不是害怕被否決或是甚麼,只是沒有理由的在這件事上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然而黃少天時隔一日的回信讓他多少有些鬆口氣,儘管並未明確的表達出寫信者的心理狀態,仍可從回信裡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喻文州寧願相信黃少天對他的在意不只來自於實驗協助者的身分,而是來源於他們在一來一往的信件之中,彼此交流、了解,培養出來的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默契的關係。

毫無根據,卻又堅信莫名。

跨越了二十個世紀的兩人,各自拿著信,沉默著、思考著。

 

喻文州陸續又收穫不少有趣的東西,包括擬生的動物小模型、一盆捕蠅草、一個透明盒裝的昆蟲……等等。當然其中也有不少他看不出功用的東西,譬如一個戳一下就會噴氣的旋轉小球,黃少天說那本來是芳香劑,噴出來的氣體可以調整味道,也能拿來做其他用途;又或者是外表看起來原子筆,按一下卻會投影出細小光束的握把一般的東西,黃少天說那是他們的兒童玩具。

除了實驗需要,他也會隨心所欲地寄東西給他。有一回喻文州收到了一個小機器人,面部是非常陽春的LED顯示器,只有高興和生氣的表情,但逗開心了會喊他的名字。

黃少天在信裡說那是他自己錄的,可以讓喻文州平時無聊打發時間調劑身心用。

秉持著禮尚往來的精神,喻文州也會從自己家裡翻找出一些東西寄過去。上次打掃除的時候他找出一台老舊的MP3,當伴手禮一樣的塞在信封裡讓對方收了回去,據黃少天後來所說,那台小機器貌似被拆解重組,目前負擔起他們實驗室的音樂娛樂系統,大家很是滿意。

來來回回,兩人互寄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永遠不會落下的手寫信。喻文州當初整理出來要擺放的櫃子早已不夠,只好又清了一格出來,將信還有實驗品分開擺放,唯獨仙人掌和小機器人被珍重的放在書桌上,小心呵護。

每次在整理這些物品的時候,喻文州都會忍不住感慨一下。黃少天寄給他的信已經有厚厚一大疊,拿在手中感覺格外踏實。他總會下意識地將現在的情緒對比當初第一次收到信件時的震驚和不敢置信,想來還覺得有一點好笑。

黃少天就這樣闖進他的生活,理所當然地與他建立起關係。他的態度是那麼自然,彷彿他們之間不存在時空的鴻溝,不是第一次在漫長的時光之途上相遇,而是已經並行了很長一段時間。

喻文州相當喜歡這種說法,帶有一點宿命論的味道,只綁定在他們兩人之間。

說起來,他還沒問過黃少天當初為什麼會選上他做為實驗協作者。

經過上次的交流,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在黃少天心中也是有著不一樣的地位,但回到最一開始,是甚麼樣的原因將兩個人拉攏的如此接近?

他在信裡向黃少天提出了這個問題,其實也並未如想像中期待著答案。

大概更多只是想把他們的關係拼圖填補得完善一些吧。

喻文州在信紙底部落款,將紙張封入信封之中,擺到信箱裡,等待明天的到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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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發先猜格式一定會跑的一蹋糊塗所以別計較了(

然後其實我想說的是駁二那個展啊!看起來超棒的啊然而我去不了!!一百個怨恨嗚嗚嗚

每天蹲辦公室不知道要幹嘛只好寫文打發時間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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