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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不接生賀外聯文,感謝詢問!
*灣家/繁中
*喻黃不拆

【喻黃/索夜】化裝舞會

*索克薩爾x夜雨聲煩,這算甚麼.....中世紀AU?

*西幻




深夜的狂歡派對,從月亮落下地平線那一刻開始。

燃起燈把,撩起裙襬,上弦月的光芒徹底隱沒在大地之下,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巫術炸開來的絢麗煙花,一朵又一朵,妖豔又詭異。

這場三年一度得群魔聚會不知由誰發起,卻從來準時的沒出過差錯。在這個思想仍舊保守、任何無法以自然道理解釋即為“惡”的時代裡,這樣放肆又失控的宴會,似乎成了他們遮遮掩掩的生活中唯一的一點小樂趣。

修練術法的巫師、身懷才能的異士、點石成金的煉金術師、甚至是見不得日光的妖魔鬼怪……各種各樣不容於世俗眼中的人從世界各地聚集而來,拋開平日的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只為了在這三年一次的狂歡會中盡情的享受一個夜晚的自由。

三年一次,上弦月夜的魔力足夠濃厚到能掩蓋他們的存在,這個宴會才有誕生的可能。在這裡,能見到所有最神秘的身分,能與任何天馬行空的想像共同馳騁。有人來這裡尋求惡魔的契約,也有人親身體會過吸血鬼的獠牙。

這場聚會百無禁忌。

在舞會的邊上,最遠離篝火的廣場中,安靜的坐著一位身披黑色長袍、隱去面容的人。他是索克薩爾術士一脈這一世的領導者,繼承了能力也繼承了名字,相當於一般人類口中“貴族”的存在,對於這種群魔亂舞的盛會,他一向是作壁上觀。

作為一個血脈的繼承者,這種盛會他不可能不躬逢其盛,然而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一世的索克薩爾是個不講求熱鬧也不追求放縱的淡薄性子,過了最初的好奇之後,這種場合便再也無法贏得他任何興趣。

如果不是代表自己的血脈出席,恐怕他會更願意窩在自己的閣樓讀上一晚的書,或者與占星師討論難得一見無月的星空。然而這樣的盛會往往也代表著大量的情報與資訊流通,甚至許多平日少見的咒術材料也都能在這場聚會上看見身影,如果真的缺席,損失恐怕才真的是無可計量。

雖然百無禁忌,但這個聚會唯一要求的,即是所有與會人員都必須戴上面具,不得以真面目示人。

這個規定說來可笑,但也不是沒有原因可循,來參與這個盛會的不是異端分子,就是恐怖生物,遮掩與躲藏已經是他們深入骨髓的本能,越少人知道本來面目,就越不會有落得身首異處下場的機會。

索克薩爾同樣也帶著一副作工精緻的銀色面具,細緻的花紋勾勒出形狀優雅的銀灰色瞳仁,在眼尾處結成一朵複雜上揚的花,乍看之下有些勾人。

術士一族行蹤不定、極難捉摸,卻各個帶著難以衡量的本事與能力,神出鬼沒,一出手便翻天覆地。更有傳聞說,他們一族有著天生的美貌,能與刻劃在教堂彩繪玻璃窗上的天使比擬,然而只要交流過的都知道,他們又比那些清麗脫俗的生物,多了一分沾染世俗的邪氣魅力。

或許是長久以來躲避與藏匿,現今已經很少能看見血脈純正的術士,然而像今日這樣大型的盛會必然不可同日而語,這樣的聚會中即使出現了沉睡萬年的魔族之王也毫不稀奇。

索克薩爾結束例行的招呼,晃了一圈便到一旁稍事休息。這次的聚會難得在於能見到許多平日並不一定能尋見的好友,他們平時的交流多以情報為主,能真真實實的見上一面,總歸還是挺讓人愉快的。除此之外,便是這種聚會,通常能得到許多求而不得的原料及情資,這也是為什麼這場宴會總是熱鬧非凡的原因之一。

雖然外界盛傳他不喜歡熱鬧,但實際上索克薩爾並沒有特別排斥這類型的場合。他的修養足夠他張弛有度的調撥自己的狀態去適應各種場合,儘管著著一身與舞會不相符合的裝束,但臉上的銀色面具卻也變相的宣稱自己的身分絕非常人,只要有人邀約,他也不會殘忍拒絕。

畢竟聚會,還是以取樂為主,無論是拂了自己的意或是掃了他人的興,似乎都不是一名修養良好的紳士應有的作為。只不過他的表現,確實是顯得不咸不淡罷了。

這場聚會將會一直持續到曙光劃破大地的那一刻,而現在不過剛過午夜一兩個鐘頭,正是最在興頭的時段。積極的男孩邀請心儀的女孩共舞、三五好友成群飲下成分不明的鮮紅色液體,擁有長才的種族在注目處引吭高歌,一切都是大好時光,無憂無慮。

就在這樣歡樂的氛圍下,索克薩爾注意到一個“人”。

他就站在篝火旁邊,舞會廣場的中央,正與一位戴著粉紅色面具、身著華服的女士愉快的跳著舞。他穿著一件純白色的禮服,金色繡線滾邊,腦袋後的金髮用緞帶紮成一束,幾乎蓋過整張臉的面具下,只看得見愉快的上揚著嘴唇。

索克薩爾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注意到他,他和所有盡情享受這場舞會人並無不同,卻又好像處處透漏著不對勁。就譬如那身潔白的、幾乎如同聖職的裝束。

雖然舞會不曾規定過穿著打扮,到來的人也是五花八門各種服裝皆有,但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人會以純白色作為單一色調,它太過醒目,不符合他們隱世埋名的需求,而且這樣的顏色太過明亮,容易讓人聯想到與他們完全對立的一面,因此大多數人在選擇時,都會下意識地避免這樣的顏色。

在這樣的場合裡,這身打扮也很容易為自己招惹禍端。

他在遠處打量著這位與眾不同的人,對方卻像是感應到甚麼一般,隨著演奏的舞曲結束,輕飄飄地望過來一眼,正好與他的視線交錯,彼此俱是一愣。

對方反應過來之後,特別熱情的朝他揮了揮手,索克薩爾出於禮貌,也只能對著他點點頭,權當招呼。

如果這個晚上的古怪只有這樣的話,或許他還不會在意。但當那名穿著突兀服裝的人出現在他身邊,並且若無其事的向他攀談時,他才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單純了。

“嗨,你怎麼一個人待在這邊,不下去跳舞?”對方的語調輕快明亮,靠近了之後索克薩爾才發現他連面具都是金黃色的,消光過的材質,只在眼尾處雕上些許花紋,那之後是一雙乾淨得幾乎不含雜質的藍色眼睛,正一眨不眨好奇的看著他。

他反射性的笑了笑,面具後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不是特別習慣這種場合,在旁邊欣賞就足夠了。”

“哎呀,這樣多浪費。”對方笑了起來,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忌憚一般,伸手撥開自己落到眼前的頭髮,朝他伸出手。“我是夜雨,怎麼來的就不說了,能邀請你跳一隻舞嗎?”

他的態度太過坦然,好像篤定索克薩爾不會拒絕一樣。他試圖透過那張面具捕捉一點心懷不軌的心思,然而卻只有那雙乾淨的藍色眼睛,笑吟吟的看著他。

氣氛僵持了片刻,畢竟不好意思讓對方的手這麼一直懸在空中,索克薩爾有些無奈的看著他,把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中。“索克薩爾。”

“嘿,我聽過你的名字。”夜雨微笑,興高采烈地拉著他加入翩翩起舞的群眾中。

雖然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但這畢竟仍是一場盛大的狂歡舞會,魔法或者巫術催動的樂器一整個晚上都不會歇息,一首又一首的美妙舞曲成了不絕於耳的完美陪襯,兩個人的加入並未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夜雨的手搭上他的肩,索克薩爾才意識到這是他今晚和一個人最貼近的接觸。雙人舞的姿勢,近似於擁抱卻又間隔著禮貌的距離,看得見面具下上揚的嘴角,卻讀不懂那雙眼睛中蘊藏著的心思。

他並不信任夜雨,老實說。他不信任這場宴會裡所有與他非親非故卻攀著關係的陌生人,這是最基礎的自我防衛,但放在夜雨身上似乎又有些不適合。

他的身上帶有絕大多數人會喜歡的特質,開朗、陽光、自信,甚至有一些討喜的小驕傲,但讓索克薩爾有所顧忌的,卻是他身上時不時散發出來的,與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氣息。

白色禮服或許只是一個開端,他總覺得這個人身上,還有更多的、無法宣之於口的秘密。

悠揚的音樂響起,夜雨拉著他的手三兩步跳起了舞。他似乎真的很開心也很享受這場舞會,即使隔著面具,索克薩爾也能感受到那些愉快的表情是真的。

雖然有所顧忌,正面的情緒畢竟容易傳染,他也跟著露出微笑,抬起手來轉了個圈,長長的銀髮揚起了優雅的弧度。

夜雨和他在這方面有著超乎想像的合拍,那些旋轉與跨步,距離剛好的前進與後退,都讓這支舞進行得比想像中還要容易。他微微抬起手,夜雨就會意捕上空位,甚至還給了他一個討賞的眼神,配著他面具眼尾處的花紋,簡直擔的起風情萬種這個詞。

化裝舞會,一部份是為了遮掩自己,一部份卻也因為看不清本來面目,而更顯神秘。夜雨顯然就是非常擅長此道的人,因為遮住了大半張臉孔,只能看得清眼睛的緣故,每一個眼神的重量反而被無數倍的放大,成為他無往不利的武器。

今夜不曉得會有多少人栽在這樣的眼神中了。

索克薩爾一面感慨的同時,卻也不忘了藉著這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好好探勘一番他身上究竟存在著何種秘密。本來這種場合,出現甚麼樣的種族都不奇怪,索克薩爾甚至把人數稀少的血族和幾乎已經不存在世上的惡魔族都考慮過了,還是沒能從夜雨身上看出一星半點的特徵。

他就像一般百姓一樣毫無特殊之處,唯一不同之處,大概就是他身上帶著真的武器。

那是索克薩爾側拉著他時無意間發現的,堅硬細長,金屬的質感,藏在禮服的長袍之下,大概是長劍一樣的東西。

但這也不是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這種無法預期會發生甚麼狀況的舞會,有備無患才是最佳的解決之道。就如同咒術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一樣,也有不少人選擇用武器來確保自己的安全,至於為什麼要藏起來,為了美觀、為了方便,有太多理由可以解釋,構不成讓他懷疑的論點。

可他仍然沒有放下自己的觀點。這個人並不如外表看起來那樣簡單。

舞曲的聲音開始慢慢削減下去,進入結束前的尾奏。夜雨按著步伐,正好與他移動到了人群相對稀少之處,隨著舞曲最後一個重音落下,索克薩爾忽然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被毫不留情的按在一旁結實的樹幹上,手掌制著喉嚨,劍尖抵著眉心。

面具後的那雙眼睛冰冷的看著他。

他認得那把劍。

“夜雨,夜雨聲煩,我應該猜到的。”即使在這樣嚴峻的情況下,索克薩爾仍然維持著得體的笑容。他的視線順著那柄微微散發著藍光的寶劍一路移向持劍的人,目光了然。“光明教會第一騎士團的騎士長大人,光臨我們的宴會,不知道有何指教?”

他淡淡的微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反倒讓制服著他的夜雨聲煩皺起眉。

光明教會是目前世界中最大組織的“善”,總部會設在大陸北部,下設各分部分會,教眾遍布整個大陸,負責知識傳授以及人身保護。其中,最聞名的便是行事手段雷厲風行的第一騎士團,他們以斬殺世界的“惡”為已任,幾年下來已經清蕩了數不清的、為世界所不容的邪惡,甚至可以說他們之所以委屈求全的只能在三年一次的夜晚舉行宴會,很大一部分都是拜光明教會所賜。

而第一騎士團的騎士長,自然是整個光明教會實力最頂尖的人選。即使是剛出生的黑色種族,也曾聽聞他的大名,包括他破格以最年輕的身分被提拔成為騎士長,以及那把據說能掃蕩一切邪惡的寶劍冰雨。

索克薩爾就是靠著這把劍認出他的。光明教會的刻印以及劍身微藍的光芒,他不無自嘲的想著難怪他得將這把劍收起來,這個身分太驚世駭俗,曝光的話就不是隨隨便便的能簡單脫身的了。

本來這個宴會,應該是設有空間結界,他人無法隨意進出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夜雨聲煩卻出現在這裡,甚至毫不猶豫的拿著冰雨威脅他,一旦他被發現,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那就不是幾場血戰或幾個人的犧牲可以了事的了。

畢竟能夠突破結界的人,實力之強悍簡直無法估量。

“群魔亂舞,我們不能不管。”他簡單的回答,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就只是平平板板的,和他方才邀舞時大不相同。“我說我聽過你,那是真的。術士索克薩爾一族,少見的純血,實力強大,危險等級一。”

“我可要把你這番話當作恭維了。”索克薩爾笑了笑,被壓制的手腕轉了一圈,一抹紫黑色的煙霧自掌中緩緩升起。“能讓騎士長大人記住真是不勝榮幸。”

夜雨聲煩哼了聲,沒有馬上回話。索克薩爾看得出他在權衡,自己的實力與在這邊動手的利弊得失,他聽說過關於他的傳聞,不可能真的像外在表現出來的一樣淡然。

那畢竟說得上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黑色的煙霧緩緩上升,沿著夜雨聲煩的身體纏繞而上,他似乎一時還沒發覺到,只是用那雙若有所思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忽然,那些黑色煙霧像是撞到一堵透明的牆一樣,在夜雨聲煩的肩膀處停了下來,再也無法繼續前進。

索克薩爾有些意外,這雖然只是讓人昏睡的簡單法術,但他對於自己施術的能力還是蠻有信心,不應該如此容易就被擋了下來。直到他看見那對被金髮掩蓋的藍色耳環。

夜雨聲煩突然笑了。

“別在我面前耍小把戲,我沒有那麼好對付。”他勾著嘴角,似乎有些自豪的驕傲。這個表情讓索克薩爾想起他方才邀舞的模樣,光明炙熱的,才是屬於他應有的模樣。

他笑了笑,本來就沒有指望這樣一個簡單的法術就能騙過光明教會第一騎士團的騎士長。如果他的眼光不錯的話,夜雨聲煩的耳飾應該是用教會特有的淨化精石做的,即使是最高強的法術也沒有辦法侵擾分毫,這是教會賦予他的最高榮譽。

或許是因為身上有著這樣的法寶,一件、甚至更多,才能讓他顯得毫不顧忌,就這樣闖入宴會之中,威脅像他一樣的人。索克薩爾甚至好笑的想,這個宴會少說也有百來人,自己就這樣成為下手的目標,簡直不知道該算是萬幸還是不幸。

雖然這樣的插曲為這個乏味的舞會帶來一點樂趣,不過他還沒打算要讓自己栽在這裡。他的指尖輕輕一勾,盤旋著的霧氣忽然全部散去,索克薩爾低低的笑了起來。

“你笑甚麼?”夜雨聲煩立刻做出反應,握著冰雨的手微微收緊,眼神銳利。

索克薩爾無視他的威脅,逕自笑道:“我笑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哪裡不去貫徹你的正義,卻偏偏跑來送命。”

他語音一落,伴隨著彈指的輕響,不曾間斷的音樂忽然通通噤聲,篝火的火焰暴漲,光芒照亮了他們隱身的角落,和面具之下炯炯有神的眼睛。

這麼大的騷動足以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偌大的舞會一時間像是被靜了音,只有木材燃燒的爆裂聲迴盪。

夜雨聲煩臉上的面具“啪擦”一聲碎成兩截,失去依靠的落下,露出原本面目。

低語從四面八方湧來。

“是教會的人……光明教會的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可能……”

大多是不敢置信的驚呼,可語氣絕非友善。夜雨聲煩環視了幾眼,已經迅速判斷出自己不利的情勢。

哪怕能力再強,總有一個限制。這裡的人數即使一人施一個小法術都能淹死他,更何況還有不知道多少像索克薩爾一樣的角色,勝率與生存率都微乎其微。

本來他知道這個宴會時,只是抱持著鬧場的心態,憑著教會祭司和自己優秀的法術適應力混進結界裡,對峙索克薩爾已經是個意外,實在是大好機會,放過可惜。

他沒有料到對方竟然願意把事情鬧大,通常這種帶著一定權勢的人,都不願意讓自己的缺點暴露在眾人眼前。眼下的場面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也不敢輕舉妄動,劍尖仍然對著索克薩爾,人卻像被凝固一樣,動也不動。

術士用指尖輕輕推開抵著自己眉心的長劍,小心的不讓帶著淨化能力的劍鋒劃破手指,同時輕聲開口,聲音溫柔的像哄孩童入睡的安眠曲。“現在,你有兩種選擇。如果你立刻離去,並承諾不再回頭,我可以讓這件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照常,甚麼事也沒有。不過,如果你還是非對我動手不可的話……”

索克薩爾笑了笑,徹底把他的長劍推離了自己眼前。

夜雨聲煩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他在這裡對索克薩爾不利的話,那麼所有在場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他,不管是車輪戰或者群起攻之,他都別想安然地離開這個宴會。但如果他現在甚麼也不做,雖然到手的獵物就這樣跑了有些可惜,不過至少能夠換得一個脫身的機會。

不管怎麼說,這次行事確實是他衝動在先,結果無論是好是壞,都得自己負擔起來。

“我怎麼知道我可以相信你們?”夜雨聲煩質問,卻已經意思明顯的鬆開對他的制伏,只剩那雙藍色的眼睛,仍然警戒的注視著他。

索克薩爾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騎士的精神我們都有所耳聞,也十分之景仰,自然是能夠相信的。”

夜雨聲煩哼了哼,語氣有些不屑,卻仍遵照約定的一個反手,將冰雨歸入禮服之下的劍鞘。

與此同時,索克薩爾一個彈指,舞會上的人先是茫然了一會兒,隨即竟然真的像沒事一樣的重新投入了舞會中,歌曲悠揚,氣氛熱絡。

夜雨聲煩冷漠的看著發生的一切,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心驚。這樣在瞬間催眠、甚至是控制這麼一大群人的力量,即使一對一他也沒有把握能完全勝利。可對方那笑咪咪的表情裡,他也讀不出這已經是能力極限,或者其實他尚有所保留。

最好的辦法還是盡快離開這個地方,以免夜長夢多,又生事變。夜雨聲煩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開口。“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遇到你。”

索克薩爾微笑。“那是自然。”

他又看了他一眼,拾起掉落的金色面具充當遮掩,頭也不回的向森林深處走去。


直到已經完全看不見夜雨聲煩的身影,索克薩爾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游刃有餘,面對光明教會第一騎士團的騎士長,即使是他也很難不感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無形的壓力。

就好像一不注意就會灰飛煙滅,夜雨聲煩的名聲會被傳的那麼響亮,實在不是沒有原因。

他能逃脫,有一小部分可以說是僥倖。他並非真的像對方所想的那樣,調動在場所有人的思維和精神,那需要大量的前期準備和法力才能完成,絕不是說做就能做到的。

他不過是建構了一個小小的幻境,讓夜雨聲煩誤以為自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實際上這場宴會中根本就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或者更準確地說,他真實存在的身分。

這次的交手真的不是甚麼好體驗。索克薩爾看著依然亢奮的舞會人群,決定先一步撤了。他有一些想法需要證實,也有一些資料需要搜尋。最主要的,他也挺害怕夜雨聲煩發現真相之後,回頭過來找他討要說法。

那就不像這次這樣呼攏一下就能脫身了。

他理理被抓皺的黑色袍子,整肅儀容時,忽然在袍子的內袋裡發現了一張紙。

那是一張繪著金色十字架的白符,在他攤平開來放到手上的那一刻,符紙突然從邊緣燃起了金色的火焰,白色的部分被燒成灰燼,金色的十字架卻留了下來,印在他的手上,紋路清晰。

索克薩爾曾經讀過,這是教會用來追蹤與監視獵物的一種法術,被印刻者,教會將能及時掌握他們的行蹤動向,甚至是使用了甚麼能力,不可謂不方便。

他毫無概念夜雨聲煩是甚麼時候把這張符紙塞進他的口袋中,又是基於甚麼原因這麼做,直到那個金色的圖騰生根似的印上了他的手背,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是被擺了一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感覺到特別的憤怒,甚至有種微妙的、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沒有把夜雨聲煩想得太簡單,然而對方還是能常常做出出乎他意料的舉動。

索克薩爾用另一隻手覆上自己的手背,調動法力,黑色的煙霧過後,那裏白皙的像是甚麼都不存在過。

他無法拔除教會的刻印,教會設下的高階術法即使是具備純正血統的他也不一定能安然無事的撤除,現在不過是為了避免麻煩而用術法暫時掩蓋壓抑,真的想要完全除去還是得另覓他法。

說不定,他再次見到夜雨聲煩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索克薩爾攏攏自己的袍子,將手收進寬大的黑色袖子中,摘下面具,無聲無息地離開這場盛大荒唐的宴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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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想寫的是類似巫師和獵巫者的,但後來整個變成小情侶之間的日常情趣XD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XDD

雖然沒有關聯,不過推薦一首歌,張惠妹feat.艾怡良、徐佳瑩的《傲嬌》

這個腦洞是聽了這首歌之後才產生的!很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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