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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不接生賀外聯文,感謝詢問!
*灣家/繁中
*喻黃不拆

【喻黃】愛你像光(6)

*假的旅遊業配,真的談戀愛

*靈感來自2017寶藏巖藝術光節《創作像海洋,愛你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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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天在下半夜的時候醒過來。

天還沒亮,他閉著眼睛往旁邊摸一把,撲了空,不情不願的張開眼睛。

喻文州不在床上,小隔間外稍微有光透進來,黃少天仰著頭發了會兒呆,腦海裡才逐漸回憶過來睡著前發生的事。

他隨便抓了一件衣服套上,輕手輕腳的溜下床湊到門邊,剛好可以從未闔上的門縫裡看見微光下工作的身影。

喻文州坐在工作室的長桌旁,開了盞燈,手上拿著他不知道名字的材料擺弄,神情認真,安靜得幾乎無聲。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黃少天偷窺一般的看了半天,著迷在對方閑靜的容顏和行雲流水的動作之中,沒注意到壓著的門縫越開越大,腳下一絆,忽然整個人跌了出去。

不算大的聲響,在一片安靜中卻已足夠驚天動地。喻文州回頭的時候,剛好迎上他尷尬的眼神,大概是撞痛了或是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臉都有點皺。

他立刻放下手邊所有東西,關心的問:“怎麼了?撞到了?”

黃少天不無困窘的搖搖頭,岔開話題:“沒甚麼。你怎麼起來了?”

看他的表現,就算用猜的喻文州也能明白大半,從善如流的順過這個話題:“有一些想法,先記下來,才不會忘記。吵到你了?”

“沒。”黃少天擺擺手,伸長了脖子越過他,好奇的想要看清楚喻文州素描本上的設計雛形。“你畫這是甚麼?”

喻文州微笑:“你。”

黃少天:“……啊?”

“我說,我畫的是你。”喻文州伸手拿過素描本,翻過一頁,重新用彩鉛勾勒出亮麗的顏色。“是你給的我靈感。”

黃少天沒回話,靜靜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他在這方面完全就是個大外行,雖然勉勉強強有著可以打理自己外表的藝術細胞,但更深入的就不是他可以置喙的程度了。

喻文州先在畫面上了一層淺淺的底色,然後用黑色顏料毫不猶豫的勾畫出藤蔓般的紋路,再用不同顏色的鉛筆畫上大致的色塊,相當潦草,卻能大約看出造型。

或許是他剛才的那番話,黃少天總覺得自己能從這些斑斕的顏色中看出甚麼來,一個勁的盯著,眼神像是要燒穿畫布一樣認真。

喻文州又在畫冊上試了兩三種不同的造型,轉過頭就看見黃少天兩眼放光的盯著他,不由失笑,問了句:“不睡了?”

“不睡了不睡了,看我做甚麼,做你的事去。”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某種程度上變成障礙物,他自覺的擺了把椅子,遠遠坐到門邊,眼神流露出“你別看我做你的事我不在這兒”的表情,赤裸得幾乎讓人發笑。

喻文州好笑的多看他幾眼,看到人都要炸毛了才把視線收回去,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好像真的當他不存在一樣。

黃少天滿意的待了一陣,光明正大用視線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像一台自動偵測雷達。喻文州畫設計圖的時候有種恬靜的認真,卻不是屬於他平日柔軟溫和的部份,而是更有爆發力的、隱藏在平靜的表象下,讓人連靈魂都為之顫動的力量。

他並不明白是甚麼觸碰起這樣的開關,或許可以歸類到解釋他所不了解的藝術家精神領域中,但他可以感受到的是他身上忽然明顯起來的執著。

更冷、更穩,卻也更真實。

黃少天蜷著身子欣賞半天,躡手躡腳地跑回房間拿出平板,沒有主題的在記事本上寫下斷斷續續的文字,每一句都是當下最真實的感受。

時光安靜,歲月輕柔。

清晨的時候,喻文州從工作中偶然抬頭,便看見黃少天已經倚著門睡著了,平板放在一旁架上,發出沒電的閃燈。

他無聲的笑了笑,找了件外套替他蓋上,順手將平板充電,才回到工作桌前。

畫布上已經畫滿了各種色彩的草圖,但他的精神卻依然亢奮,一絲睡意也無。他告訴黃少天的並非只是客套,他帶給他的感受已經從無形的情感,昇華成某種形式的創作動力。而他迫不及待的想將這些記錄下來,卻又沉迷在這樣的思想流動之中。

無怪乎有人說過,愛情與創作本是對於同一件事物的渴求,是源於人性中的情感本能、無法割捨的存在。

喻文州抱著畫冊,速寫了一張對方熟睡的容顏,指尖劃開眉眼之間的紋路,忽然感到一股說不出的滿足。

 

那天之後,常來的顧客都知道,藍雨多了一個負責坐櫃台的小哥。

這位小哥完善了藍雨長久以來缺乏招待以及推銷的漏洞,人很陽光,說起話來的樣子像有光芒透射出來,長得也帥,就是有點吵。

這個人自然是黃少天。

他退掉青年旅館的房間,大搖大擺的晃進藍雨求收留,聲稱自己會招攬會推銷會記帳,只要包吃包住就能一次擁有,囂張得不像有求於人。

喻文州放任他為所欲為,瞅住機會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對於他的要求自然是一百萬個願意。

因為有黃少天的關係,他便毫無顧忌地把時間精力投注在工作室中,當初的構想如今已經進數實際的製作,每一步都至關重要,他不願有任何一絲敷衍。

店裡沒客人的時候,黃少天會跑進工作室裡看他工作。他的視線總是停留在顏色美麗卻高溫到無法觸碰的液化水晶上面,看它如何在繁複仔細的塑型下,變成一片又一片晶瑩的半透明薄片,再以崎嶇卻恰到好處的姿態完美嵌合在一起。

雖然看了不少次,但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喻文州用工作室裡常備的材料,燒了一串琉璃珠給他。他把這些形狀、顏色各異的珠子,拿了條線串在一起,戴在手上,迎著光線就會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有時候,黃少天會抱著平板念網頁給他聽,或他自己寫的文章,再或是一些簡單一種的詩詞。工作室裡空氣乾熱,輕易就悶出一身汗,像那些凝結在他聲線裡,無法明確歸類的、潮溼黏膩的感情。

多數狀況下,喻文州會一邊工作一邊聽,偶爾興致來的時候,便抓著人在工作室裡沒羞沒躁的搞上一回,喘息的聲音隨著陽光下飄揚的塵埃,驟然飛起,又無聲落下。

店休的日子,他們仍然會相伴出行。有時是喻文州發現的巷道秘境,有時是黃少天不知道從哪裡看來的網路景點,兩個人又聊又逛,一耗就是一整天,像從未踏出家們的孩子一樣,恣意逍遙。

藍雨的櫃台後面有一扇窗,正對著高速公路和水岸燈光,黃少天總喜歡窩那兒看夜景。只有這種時候,他眼裡那種隨時隨地都高昂的熱情才會緩緩沉澱下來,内化自己的感情,流露出更為深層而細密的一面。

說來他們不過萍水相逢,能一同分享彼此私密如斯的情緒,卻又是何其有幸的一件事。

月底的時候,喻文州偶然聽見黃少天在和出版社聯繫,推掉一個原本談好的項目,把自己的假期再延長一點。

那時候他正在工作室裡,黃少天靠在大門邊說得又快又小聲,似乎是不太想讓他聽到,然而等待冷卻的時間連機器的聲音都轉小了,身為唯一的聲源實在很難不被注意。

他知道雖然身在異地,但黃少天偶爾還是會寫寫專欄或是遊記寄回去給編輯部審稿,可惜盡管網路如此方便,總歸是不如當面說來得容易精確。

他也說不上自己當下的心情到底是不是難過,他們本因旅途而相識,分別似乎是怎麼也避不掉的結局,若要再因此而產生甚麼悲傷的感受,講起來也未免太過矯情。

然而此刻卻真的有了些空空落落的感受。

黃少天重新在工作室口露臉時,喻文州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差別,微笑著聽他又在哪裡哪裡找到間好吃的店,晚上就要去試試,還連帶把整個下午的行程都規畫好了,不可謂不認真。

他的語調輕快,聽不出方才刻意壓低的猶疑與沉悶。鄰近中午的陽光透過工作室的窗戶照在剛剛成型的琉璃片上,映得滿室都是光輝。黃少天熱烈的發出讚嘆的同時,喻文州垂下頭無聲的笑了笑,卻是明白所有的擔憂對於現在他們來說,都顯多餘。

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是黃少天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他說自己來之前答應一個稿約,本來打算假期回去時剛好可以銜接,結果現在推不掉,對方又拒絕用網路的方式進行,似乎無論如何都得回去一趟。

他說這些話時的語氣平淡,像偶然間提起的不重要的事情。然而喻文州還是敏銳的捕捉到那之下的猶疑和不確定。

他有一點想笑,一部分來自於得知自己在對方心中所佔地位的愉悅。他所認識的黃少天一向是敢說敢做、烈日一般的性子,在很多層面上,他甚至認為自己是不如他決斷的。

而今這個總是閃閃發亮的人,竟因為他而產生了類似於退縮的考慮,喻文州只覺得心裡某一塊忽然嘩啦啦的塌陷下去,湧現出的都是柔軟又心疼的情緒。

黃少天帶給他的,一直都是明亮而熱切的支持,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回應他的也是相等的感情,而非讓對方因他而產生顧忌。

他從來都值得最好的。

“去吧,”喻文州微笑,語氣同樣雲淡風輕。“那是你想要做的,不是嗎?”

兩個人互相了解的其中一個好處,就是不用太多的語言交談,就能正確掌握彼此的態度。

黃少天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有種夏日驟雨後清涼的濕潤。他不可置否的哼了哼聲,唇角帶笑,下定決心後的乾淨俐落瞬間看來顯得過於活力年輕。

“我要是去了,結果你被追走怎麼辦?”他用揶揄的語氣說道:“你這麼好,指不定有多少人覬覦我現在的位置呢,想想就覺得擔心,還是不要回去好了。”

喻文州聽了簡直不知道該哭該笑,面對對方半是認真半是遊戲的玩笑,無奈之餘,卻又不由有些動心。

他抓住黃少天的手,輕輕安放在自己胸口上,感覺體溫從他的手掌心逐漸蔓延,和出口的聲音一起微微發燙。

“不追了,都是你的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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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結束啦~

真的很喜歡認真做一件事情的喻總,不管是打榮耀或是各種架空向或是追男人都是

期末地獄中…並且玩起了戀與…好糟糕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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