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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黃不拆

【喻黃】七日戀人(番外)

喻總視角的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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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第一次見到黃少天,是在一場學生會主辦的活動上。

其實早在真正見面之前,他就已經耳聞不少關於對方的事,不管是他在系上活躍的表現,或是他那堪稱廣納四海的交友模式,聽起來就像校園內常有的風雲人物,畢業很久後都還會被學弟妹用崇拜的語調提起的那種。

當時他並不很在意,僅僅是當作對未來合作夥伴的了解。本來他在學術組,黃少天在活動組,兩人之間的交集也止於互相寒暄幾句、路上遇到可能勉強認得出臉的程度。黃少天大概不清楚自己出名的程度,開工晚宴上笑得臉都要僵了,見的人恐怕十個有九個都不記得,只是公式化的微笑、點頭、聊兩句天、換下一個,如此循環反覆,直到餐會結束。

這實在不是甚麼認識一個人的好方式,喻文州看著他忙碌的背影這麼想,笑了笑,沒往心上去。

然而第二次見面的情況,可就不如第一次輕描淡寫了。

喻文州接獲消息趕來的時候,衝突已經白熱化到動手動腳的地步了。本來合辦活動,意見的爭執在所難免,但發展到這個地步,倒真的有些超過了。他從一旁觀望的同學口中得知似乎是衝突中心的兩人,為了活動安排產生嚴重分歧,再加上兩人平常就互看不順眼,這次藉機一次爆發開來,才會演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他點點頭表示了解,正在思考怎麼介入調停,忽然就看到人群裡鑽出一個身影,快速的卡進兩人之間制止肢體衝突,把人推開各站一邊,自己則立於其間當作阻隔,開始說話。

是黃少天。

喻文州想,大概不是自己的錯覺。原先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黃少天出現後,明顯下降許多,顯然大家對於他勸架或甚至是控場的能力給予相當大的信任,否則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而他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三言兩語就把兩個事主逗得脾氣都沒了。兩人雖然還是互相不服氣,卻也承認這次的事太過衝動,互相退讓一步,握手言和。

大部分的人看沒甚麼事,便也紛紛散去。喻文州在原地多留了一會兒以免另生變節,結果卻是他多慮了。黃少天處理得比他想像的好,臨走時,他抬起頭來,恰好對上喻文州的視線,便朝他笑了笑,示意沒事了。

雖然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喻文州還是可以看出他眼裡僅為友善的陌生。他並不驚訝,上次那種場合確實很難讓人留下深刻印象,也不怪他不認得。

只是經過這一場,恐怕是自己會忘不了對方了。喻文州為之莞爾,重新返回被拉來救火之前的工作。

後來,他還是陸陸續續聽見了很多黃少天的英勇事蹟。同在一個活動做事,就算不特別打聽,也會在閒談之間聊到別組的趣事。

有一段時間裡,喻文州很享受這種從別人口中聽見黃少天名字的窺視感。他們之間還是像剛開始一樣毫無進展,而他內心裡對應上這些傳言的,也依然是那個行為英勇、卻對他露出笑容的光亮身影。

活動籌畫了大半個學期,總算是在接近期末時圓滿結束。慶功宴上主辦群哭成一團,一個又一個搶著發表心路歷程,喻文州拿著裝滿可樂的高腳杯站在邊上,眼神只在人群裡搜尋那個特定的影子。

如果真要說在意,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模模糊糊,曖昧得讓人不知所措。

結束活動後,他們的生活徹底拉開了關聯性。喻文州馬上面臨系上的期末成果報告,忙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緊接著的長假也如期而至,他幾乎沒有時間和心思去思考這件事。

暑假的時候,喻文州出國旅遊了一趟。歐洲大陸的氣溫舒爽宜人,他站在中世紀留下來的教堂前抬頭仰望,尖塔高聳彷彿直入雲端,斜抵著刺目的陽光,晃得他幾乎張不開眼睛。

沒來由的,他突然想起黃少天。

對於這個人,實在不太好將之定位在一個適合的位置。他在他心裡的存在始終是極淡的,如同一縷輕煙,然而卻從未消失,偶爾甚至會毫無預警的狠狠刷一把存在。

那時他還不明白這種情感可以用甚麼樣的詞彙去概括,只是無端覺得惱人,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溫馨。

開學後,繁重的課業讓他失去再次參加類似活動的機會,卻在因緣巧合下,得知“七日戀人”這個活動。

喻文州班上有一個女孩子,正好是活動策畫之一,某次整理名單的時候剛好被他看見,上頭那個許久未出現卻仍然深刻的名字,就這麼毫無道理的膠著在視線之間。

憑著和主辦單位的良好關係,他報名了這個活動。看似公平的電腦抽籤,或多或少還是混雜了一點私心進去。

晚會當天,其實他早早就發現了黃少天,站在一旁聽他和當天負責坐服務台的同學爭執選場的事,不由有些好笑,同時卻也有些失落。

他沒有聽說過對方關於這方面的任何傳聞,也相信他是真的手滑選錯場,可是難得到手的機會,就這麼放棄又太可惜。

畢竟是在心裡旋轉了無數遍的名字。

後來,他佯裝無知的和對方接觸,而對方也如同他預料中並不記得他們曾經共事的關係。連喻文州有時也會覺得,黃少天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否則怎麼能讓人留下這麼深的印象,自己卻毫不自知,依然故我的生活著。

大概對於這種模式始終存在一些怨懟的心理,他在對方委婉的表達自己的苦衷之後露出為難的表情。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要強迫黃少天答應或什麼,這種事也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但他卻有些惡質的覺得看對方困擾的樣子有種微妙的趣味,稍微平衡了自己一直被無視的失落感。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黃少天最後居然真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看他那種彷彿英勇就義的表情,連喻文州都有些愧疚,可婉拒的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算是默認了對方的行為。

既然已經錯過了一次機會,沒有道理第二次還讓它輕易溜過。

喻文州一邊暗自譴責自己的自私,一邊卻又毫無根據的認為這麼做才是合理的。他和黃少天交換了聯絡方式後,兩人就先暫且告別。

還沒走回宿舍,口袋裡的手機就震了一下。點開來看竟然是黃少天發的訊息,相當紳士的問他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中飯,完全沒有障礙的帶入角色。

喻文州的腦海裡再次閃過對方剛才的表情,不由失笑,回發了一個好字過去,加上一個微笑的表情。


後來的發展,既不能算上波瀾壯闊,也不能稱為毫無起伏。

他可以從黃少天的行為舉止裡輕易的看出他為自己畫下的界線,也能從他偶然的眼神中讀出類似於試探的目光。他想自己昨晚的一番玩笑話大概不小心被錯誤定義了,才會讓對方在表現上處處受限,屢屢尷尬,甚至有種手腳都不知道往裡擺的窘迫感。

但身為罪魁禍首的他,面對自己一手造成的情況,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

他承認自己這麼做是有些刻意的成分,但更多的卻只是單純地想與這個人拉近距離的想法,喻文州做事一向追求效率,如果能成功,旁門左道也值得一試。

更何況以現今的整體情況來說,並沒有偏離他原先希望的路線,在他的眼中自然也就沒有需要開誠布公的理由了。

沒想到的是,幾次交流下來,黃少天倒是越來越坦然了。從一開始只會偷偷摸摸的盯著他的反應,變成會時不時明目張膽的打量他,喻文州也不得不佩服他對新環境快速的適應能力,以及甚麼都可以接受的強大心臟。

反觀自己,在真正與黃少天相處之後,他發現這個戲言很難再繼續維持下去。

因為它開始變得真實了。

如果說一開始會有這個念頭,只是基於多次擦肩卻不被記憶的一廂情願,那麼這個活動無疑才是把自己徹底賠了進去。

那天晚上和黃少天並肩坐在電影院時,他的腦海裡其實轉過許多念頭,包括是否坐實這個原先並不存在的追求者之位,甚至進一步的讓對方也意識到這件事情。

喻文州不傻,對於人際關係也還算理得清楚明白,黃少天對他的好感根本藏不住,只是事主本身似乎沒有考慮到這樣發展的可能,但真要認真起來也不是完全行不通。

他想自己恐怕是被這兩天的生活慣壞了,最終才會選擇在這件事上不留退路的豪賭一把,拚的就是那一點可能性,以及黃少天對於自身情感的認知。

賭贏了就是美夢成真,都輸了就是一無所有。

說出“我一直都很認真”的時候,喻文州其實也是有些緊張的。

他怕的不是黃少天的拒絕,甚至他有極大的把握對方會無法選擇、搖擺不定。他怕的是這句話一旦說出口,自己就這麼攤上一個人了,會隨著對方的喜怒哀樂而動,會因為對方千百萬個小決定而開心難過,生活全繫在對方身上,彷彿世界再也不是由自己掌握。

害怕,卻也甘之如飴。


那之後的第二天,喻文州能感覺得到黃少天在躲他。

他不是沒有猜到對方這種反應,只是沒有預期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會為自己帶來這麼大的失落。

與他同寢的王杰希在得知整件事情經過後,冷笑著說這就是把自己繞進去的報應,他除了苦笑之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確有其道理。

人對於在意的事情總是容易患得患失,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瑕疵,也會被放大檢視,百般挑剔。

那天他站在教室外,看著最後一個人踏出教室,感覺自己的心跟著燈光一同黯淡下去。黃少天的表現太過明顯,反而讓他連想為彼此找個藉口都不行。

其實在此之前,他是沒有細想過如果對方拒絕的話,他應該以甚麼樣的態度面對。與其說是太過自信,倒不如說在經過這些後,他不敢也不願意去想像真的到了那一天時,會是甚麼樣的情況。

但現在的情勢,讓他不由的就會朝最壞的方面想去。

獨自走回宿舍的路上,他收到一封意料之外的訊息。

發信者是蘇沐橙,信件內容有些曖昧不明,只有短短的一句“我幫你教訓他了,繼續加油。”喻文州看了好半晌才明白過來這封訊息的意思,不由有些好笑。

雖然牽扯到別人並非他一開始的意願,但不得不說這樣的鼓勵來得剛好,在他身上尤有奇效。

只是他沒想到帶來的效果,竟然能好到讓他隔天便直接遇到事主。

從有段距離外看見黃少天的身影時,他其實是頗感意外的。

看著對方安安靜靜的窩在早餐店裡裝做自己不存在的樣子,說實話有些滑稽,但卻微妙的撫平了過去幾十個小時裡在他胸膛內躁動的情緒。

他依然帶著毫不設防的態度接近對方,引導著話題轉往他想要的方向。果不其然,黃少天不樂意了,難得的一次見面不歡而散,喻文州卻沒有覺得多大難堪。

因為他能捕捉到黃少天看著他的眼神裡那一絲動搖,這代表對方的確已經在認真思考他們之間的可能了。他並非貪得無厭之人,這對此時此刻的他來說已經足夠。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把思考的這個過程在延續更長一些,似乎是比較好的主意。不過世事總是趕不上變化,收到黃少天詢問他關於義賣會表演的簡訊後,他就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對他而言極其關鍵的一刻就快要到了。

他並不是想刻意隱瞞自己的選曲,而是不想在這個階段給黃少天太多壓力,不是要他感覺自己受到逼迫,而是要讓他自己明白,他在他心中占有的地位、身分,以及所有其他。

站上舞台的時候,他腦海裡想的確實都是對方的樣子。但若說這首歌只是唱給黃少天,未免又有些過於偏頗,很多時候對歌曲的偏好同時也是自我心境的一種反應,喻文州心裡很明白,自己同樣也如同歌詞裡寫的,“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現在他們一同站在宿舍的天台上,剛才的表白讓身體裡彷彿還流淌著亢奮的熱度,即使只是安靜的靠著,也能感覺到血液裡細細密密冒出的愉悅與幸福。

“我覺得這種感覺好不真實。“黃少天挨著他的肩膀說,臉上還有剛才接吻時泛起的紅暈沒有褪下,乍看之下格外動人。“我剛剛捏了自己一把,很痛,但還是覺得很像在作夢。”

喻文州笑了笑不說話,一方面是因為黃少天的舉動實在是讓人難以評論,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在幾秒之前,他其實也想過做一樣的事。

他湊過去環抱住對方,下巴靠在他肩上,在耳邊說道:“這樣感覺真實了嗎?”

黃少天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暱弄得手腳慌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掙脫還是就任由他這麼抱著。但掙扎了幾下就老實了,害羞得幾乎要把臉埋進胸口。

“我覺得我會被你吃得死死的,太糟糕了。”他咕噥著說。

喻文州聽到了只覺想笑,不知道是因為他語氣裡的無奈,還是因為懷抱裡柔和的溫度。

他曾經想過很多次,與黃少天的關係最終會以甚麼樣的姿態作為結局,設想越多,反而讓最簡單的事情顯得越遙不可及。

其實他一直都是篤定的,雖然猜疑過、猶豫過,舉棋不定又手足無措,但他確實沒有想過要放棄,正如同在他心裡始終相信對方總有一天會接受一般。

毫無理由,卻又堅信莫名。

想到這裡,他還是忍不住又笑了。腦海裡莫名想起了七日戀人活動的標語:來談一場以分手為前提的契約戀愛吧。

誰能想到呢,在這個活動的最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場沒有契約、不設期限,完整又甜蜜的戀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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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系列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啦~

所以說喻總真是個可怕的人,套路鋪了這麼久就為了網住一隻天天呀~

可以開新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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