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黃/索夜】說書人 07
*西幻，梗與設定來自大寶貝 @诗酱
*索克薩爾角色設定參考《特殊傳說》中的夜妖精種族
*貌似被非常嚴重的限流了，能看到的都是有緣人~
夜雨一直沒有回來。
直到索克薩爾闔上手上的書，門外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月亮已經升上天空，幾乎就要到了他們約定的時刻，早早應該出現的人卻始終沒有現身。
他突然有些擔憂，一時間竟無法分辨出究竟是對夜雨安全的憂心多一些，還是對這個決定所需要交付的代價擔心多一些。
他並非不相信夜雨，那雙真摯的眼睛之中蘊藏的誠意毫無造假。但事到臨頭他畢竟也有些拿不準，不光是對對方的猜測，甚至是對自己的質疑。
原先已經搭建好的心理建設搖搖欲墜，隨著時間的逼近開始逐漸產生動搖，崩塌碎落。
直到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索克薩爾站起身，沒有察覺到自己幾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然而在開門前，他卻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很難說明的，像是預感一樣的東西。
他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不是他熟悉的劍客，而是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楚容貌的人。
他的態度很和氣：“晚好。抱歉，打擾了，請問我們能進去嗎？”
索克薩爾張望了一下，在他身後零零散散的站著幾個同樣披著黑色斗篷的人，看似隨意，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他看了一眼壓在門閥的上的手，撥開落到頰前的頭髮，銀色眼睛淡漠到彷彿沒有感情。“請進吧。”
門外的人微笑著道謝，他卻已經失去了看他們表演的興致。他知道這些人是誰，也知道他們到訪自己的目的是甚麼。他無法斷定計畫是不是已經曝光，但不由得就要往最壞的方向想去。
夜雨還是沒有回來。
“半夜來訪，雖然不符規定，但我們有些問題想要詢問。”為首的那人笑道，拉下斗篷，一臉誠懇，好似與所有來訪的求知者一樣，並無特別的目的。
可惜索克薩爾完全知道他們想要的是甚麼。“這些騙不了你騙不了我的謊言就不用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守衛者’們，你們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甚麼？”
對方笑了笑，絲毫沒有被揭穿的懊惱，表現得相當坦然。“我們本來也沒有預設你會認不出我們，好久不見了啊，‘導讀者’。”
他的語氣太過自然，反而讓人有些不舒服，索克薩爾難得的有了些煩躁的情緒，眉頭微微皺起來，反問：“夜雨呢？”
“開始擔心你的小劍客了嗎？”那人笑道，完全閒聊的語氣，聽不出敵意善意，挑釁還是提醒。“不用擔心，他沒事——暫時還沒有。”
沒等索克薩爾出聲，他便接著說下去。“要想等一個你們分開的機會，還真是不容易。他真的很維護你，幾乎到了非和你黏在一起的地步不可了。”
這次的語氣聽起來倒有些調侃的意味了，索克薩爾終於忍不住，出口的聲音都染上了一絲急切。“你們把夜雨怎麼了？”
他的反應似乎取悅了這些人。有種古怪而壓抑的笑聲浮現在空氣中，但維持幾秒就消失，領頭的守衛者若無其事的說道：“別那麼緊張，我們沒有對他做甚麼，只是請他我們的基地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他看了一眼仍舊緊繃的索克薩爾，搖搖頭，自顧自地說下去，只是這次的聲音裡帶上了一些無法抗拒的嚴厲。“你看看你，受到他的影響也真多——居然連離開的想法都有了。”
不曉得是不是人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之下，心態反而會平靜下來。索克薩爾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太過荒謬，太過可笑。“這裡的居民沒有我，仍然能夠生活。但我不一樣，我和夜雨不一樣。”
言下之意十分明瞭。一直進退有度的守衛者終於露出了不悅的表情：“你難道忘記自己的責任了嗎？”
“我的責任不是用來束縛我的理由。”索克薩爾微笑，很美，卻無神。他已經厭倦了這些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我為居民解答疑惑，是希望他們能以更清澈的目光看到這個世界。而如今我有能力可以做得更好、做得更多，卻反而處處被阻攔，你們難道不覺得好笑嗎？”
“我們不需要‘更好’，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提升。”他的語音一落，立刻就受到了反駁。一個仍舊帶著兜帽，看不清臉龐的女聲激動的大喊。“我們只想想大家所想，做大家所做，幾千幾百年以來都一樣，又為什麼要特別，憑甚麼特別？”
她似乎非常憤怒的樣子，索克薩爾卻彷彿未曾聽聞一樣，甚至對她的發話毫不關注。
他已經明白過來守衛者要的從來不是甚麼匡正秩序、監督守衛，也不是希望紀律服從，或是解疑答惑。“你們只想在這個小世界裡握住生存權，當個不露面的帝王。”他輕聲說道。
一切突然合理了起來。關於那些刁難、那些質疑，他們只是在這個規則下不斷受傷的犧牲品之一，無謂是非對錯，只因為從來沒有人能逃離的了，也沒有人想著逃離。
他幾乎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如果能早一些發現的話，如果……
“要如何理解責任，是你的選擇。你對自己的責任有所解釋，我們也有不能妥協的部分。”守衛者看出他的動搖，眼神介於嘲笑以及不屑之間，似乎對於他連這點問題都看不清感到有趣。“做選擇吧。留下來保住那個劍客的命，或者逃……我現在就能送你們上路。”
他的語氣裡有某種惡狠狠的快意，幾乎讓人心裡發冷。索克薩爾一言不發的站著，眼神執著，拳頭卻已緊握到骨節都泛白。
他想起那些談論過的色彩繽紛的夢境，想起夜雨描述這些時生動飛揚表情。夢裡他們的快樂顯得如此真實而容易，毫無困難，順理成章。
可夢終究還是夢，夜雨是他唯一不願意拿來冒任何險的堅持，而他答應了的事情，最終也沒能全部做到。
索克薩爾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像是全哽在喉裡，吐出的每個字都是艱難。“……我留下，別動他。”
“真聰明。”守衛者笑了笑，表情毫無溫度。“我們會把他送走，確保你的公正再也不受他影響。希望你謹記著自己的身分與責任，不要再犯下同樣的錯誤，導讀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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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前往南京開始實習生活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