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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家/繁中
*喻黃不拆

【喻黃】淺光

看太多旅遊指南開的腦洞

背景是某次老師上課介紹的德國小鎮,忘記叫甚麼名字了反正我不會念哈哈

一個相遇的故事~


出了城區,周邊的熱鬧相對就少了很多。

喻文州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地圖,沿著青石的小道走下去尚有一座依附著舊城發展的小聚落,大概是作為固有的城市樣貌一併被保留下來。

美術館還有一個小時就關閉,現在走回去的話大概會被困在市集的人來人往裡。幾番思量之後,他決定拋下原本的行程,轉而踏上這片地圖上新發現的小路。

不同於市區裡那種放肆張揚的熱切,越遠離繁榮的中心,人群反而更有一種自律自省的氣質。但畢竟東方面孔在這座城市依舊少見,喻文州那好似宣揚著自己血統的黑髮黑眼還是為他贏來了不少目光。

大多都是友善的微笑,卻沒有像過去幾天以來熟悉的攀談,僅僅止於眼神的交流而已。

再更走下去,便是在地圖上佔據一個小點的聚落了。

也許是刻意保留,也許只是被認為不值得開發,缺少了新世代科技和商業的大量進入,反而使它保留住舊有的風貌和味道。

喻文州繞著走了一圈。整個聚落並不大,大約半個多小時就能走完。石造的小屋和小徑綿延成了一貫的風景,低密度的居住人口讓這裡硬是有了種說不出的從容。遍植的灌木叢在走過街道時偶爾輕騷裸露的手背,傍晚的陽光帶著最後一絲暖意細密的鋪灑在指尖。

如此貼近放鬆的一刻。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他便彎進能通往中央廣場的蜿蜒小道上。

整座聚落中央的圓形廣場是此地最熱鬧的地方了。然而說是如此,也僅有三三兩兩的店家開啟大門對外營業,再加上實在沒甚麼觀光客,倒顯得有些冷清。

太陽還沒完全下山,有幾戶已經點了燈。光線隔著樹蔭明明滅滅的在牆上照出一片斑駁,頗有些神似童話故事裡魔法誕生的場合。

喻文州意外的發現這裡居然有一間小餐酒館。

掛在門上的霓虹燈壞了幾根,招牌也顯得有些歪斜的樣子。一旁的綠色植物有些攀上門框的緣木,可以看出主人的疏於管理或甚至早已不再經營。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開門進去。

“進去啊。”

背後突然傳來聲音,而且還是他熟悉的中文。喻文州訝異地回頭過去,看見的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青年。

“進去啊。”對方又說了一次,接著便越過他打開了門。

門裡鵝黃的光芒爭先恐後的透了出來,但喻文州還是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才踏進去。比他早一步的那人拉著老舊的木門,朝他微笑。

進到室內後,他才看清那人的樣貌。

毫無疑問與他相同的亞洲臉孔,從剛才標準的中文甚至能推測對方也是中國人。短而不服貼的頭髮染成淺而明亮的顏色,根部已稍微露出了原先的髮色,卻掩不過那層好似流在他髮絲上的柔光。簡單的套頭毛衣和牛仔長褲,耳朵上單邊耳釘在光線下閃閃發光。

他微笑。然後便關上門朝著店裡咕噥了幾句當地話。

裡面很快就傳來了回應,卻沒看到人,於是那人便自己走去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

喻文州環視了一下,並不寬敞的空間,像是某個玄關客廳改裝的。在門邊有一個木製吧檯,和擺著各式各樣種類不同的酒品架;另一邊則安置著兩、三張桌子和椅子,零零散散的坐著幾組客人。

雖然是對外營業,看起來卻更像這個地方的居民閒來無事時的聚會之地。
乾淨、簡單、純樸而溫暖。

喻文州從善如流的挑了一個位置坐下,是離吧檯相對較遠的角落。即使他安靜也不引人注目,但早在他剛踏進這間小酒館的時候就已經帶起了些微騷動,只是幾天下來對於這種單純好奇的目光他多少有了免疫力。

他自顧自地翻著附在每張桌上的菜單,剛勁有力的字體和光線並不是那麼完美的照片,竟然整本都是手工製成。

粗糙卻富有意義,這讓在城市生活慣了的他忍不住感到新奇。

寫著原文的餐點因為書寫隨意而有些不易閱讀,喻文州最後是挑著照片配上少數看得懂的字眼決定了自己今天的晚餐。

到吧檯點餐時,坐在那邊的青年又轉頭看了他一眼,接著繼續與吧檯內的人談笑風生。

他大概是在和這裡的老闆說話。喻文州望著吧檯內幫他填單的人這麼猜測,拿了找回的零錢就走回原本的位置上入座。

室內很安靜,沒有撥放音樂,只有偶爾幾句的交談聲,卻意外的不會讓人覺得不自在。

他在等待的時候隨手攤開自己帶來的地圖閱讀,雖然行程大多排定了,但他偶爾也會一時興起就轉換路線,例如今天這樣的狀況其實並不算少見。

餐點來的比他預期的快速,大概是因為這間小店也沒有非常多人的緣故。

酒館裡沒有服務生,餐點也是老闆親自為他送上桌的,喻文州對這位看起來稍微有些年紀但表情溫和的老闆點頭表達感謝,抬起頭來卻又與那個坐在吧檯邊的人撞在一塊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對視的次數還挺多的。喻文州露出微笑,也朝著對方點頭致意,對方單手支著下巴,回應了他的招呼。

只是這樣小小的交流,就讓喻文州的心情變得很好。

多少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激動吧。他並不是莽撞的人,卻也不得不承認心裡很大一部份是想上去攀談的。從這個角落的位置,他可以藉著低頭吃飯的動作偷偷觀察坐在吧檯邊的他。偶爾是與在吧檯後方清潔餐盤的老闆聊天,偶爾則是安靜地喝著自己面前的飲料,纖細的腳踝搭在高腳椅的底緣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著,整個人明亮開朗,氣息乾淨。

大概是氣氛太好的緣故,喻文州最終決定等等還是找個機會去和他說幾句,然而卻是對方先一步的朝他走來。

他的臉上還是有著一樣的笑,毫不忸怩的拉開對面的椅子就坐下來,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裡一般。“嗨。”

“你好。”雖然有些意外對方的舉動,但基於禮貌喻文州還是回應了一聲。
“你別嚇到啊,好久沒有在這裡看到亞洲人了我有點興奮。對了,我叫黃少天,你呢?”

他說話張口就來,好像沒甚麼可以打斷他的興致一樣。一雙眼睛是相對偏淺的顏色,在看向他的時候有著些許雀躍的光芒。

“喻文州。“報上自己的名字,喻文州在對方的注視下露出溫和的笑容。

同樣都是異鄉人,或許這沸騰著的悸動心情,就是他們之間無言的默契吧。

他們小聊了一下,黃少天說自己是某某學校的研生,幾年前來這個地方做考察,結果愛上了就不想回去了,後來甚至把大半個工作室都搬到這裡來,繼續做著與這片土地相關的研究。

在聽到喻文州說自己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才會選擇來這裡的時候,他露出了有些訝異的表情。

畢竟這並不是一個觀光繁盛的地方,鄰近的城區開發之後這裡也就顯得更加沒落,很少有旅遊的人會特別過來,平常生活遇到的還是以當地的住民居多。

“這麼說來我們能相遇還真是挺有緣的。”黃少天下了結語,語氣裡喜悅的成分不多也不少,剛好是喻文州也能聽出來的程度。

餐館並不大,兩個異國面孔的人在這裡相談甚歡還是挺顯眼的。好幾次喻文州都能感覺到旁人的目光時不時向他們飄來。

但黃少天好像和這裡的一切都很熟稔,他會用夾雜著當地口音的語言和看過來的人說上幾句,或是意思意思給喻文州充當翻譯,說說笑笑,竟也消磨了一頓飯的時間。

等兩人意識到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了。

喻文州住的旅店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他並不打算留到太晚。然而黃少天對於離別所流露出的不捨讓他有些驚訝,以至於沒有發現自己的表情裡也寫著類似的情緒。

不想和這個人道別。最純粹的念頭。

他們又站在門口處說了好一會兒話,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樣的情況代表甚麼。
有些事情就是不想輕易的放手,卻又堅持的毫無理由。只是一次碰撞的淺光,留下的卻是難以忘懷的溫度。

最終他們還是道了別。黃少天和他交換了聯絡方式,說在這裡遇到甚麼困難都能找他,還特別矯情的把自己的名字標註成通訊錄中第一個連絡人。

一點幼稚的手段,強迫他打開手機時就會看見他的名字。

喻文州見到之後只是笑笑。

他留在黃少天手機裡的資訊倒是規矩的多,一行姓名電話而已。

但想到這麼夜晚裡多情緒與交流,最後只剩下手機螢幕上一排冰冷的文字,喻文州在輸入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不由得有些落寞。

“好吧,晚上就給你發短信。”黃少天拿回他的手機,像沒看到喻文州的表情一樣的愉快地說著:“然後每天查你的進度,看你該去的地方有沒有去。真不是我在誇,這帶哪些該去的地方哪些不用去的地方我可都熟了,我告訴你啊,如果你要去那個教堂的話......”

後續他說了甚麼喻文州其實也忘了,只記住了那一刻彷彿忽然鮮活起來的空氣。

顯然在這件事上對方比他樂觀的多,有了資訊科技的幫忙確實再遠的分離都能消於無形,雖然比不上當面交談,但一定程度上也不至於斷了聯繫。

喻文州低頭看著自己聯絡人名單最上頭的名字,笑了笑,卻是釋然了。


“那麼,下次見?”喻文州伸出手。

黃少天毫不猶豫地握住。


“下次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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