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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家/繁中
*喻黃不拆

【盧劉】情歌 (下)

*大學生日常架空

*BGM:梁靜茹-情歌

(上) ←走這




那之後又過了一陣子,兩個人繼續維持著騷擾與被騷擾的關係,默契地都沒有再提起那天的事。

時光流逝,日子過得一如往常,但偶爾驚喜。

劉小別發現他其實沒有那麼認識盧瀚文。

具體反映在他不知道這傢伙居然……會寫歌。

這是劉小別拿著手上的光碟心裡唯一的念頭。

前幾天他的生日,邀了幾個平常交情比較好的一起去吃了個飯。結束的時候盧瀚文神神秘秘的摸了過來,說要給他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但還沒做好,能不能寬限幾天,劉小別心想哪有人同事主問這種問題的,既無奈又要裝不在乎的回了句“沒差”。

結果幾天後他就收到了這張光碟,純手工錄製,詞和曲都是盧瀚文自己搞出來的,配樂的吉他聽說也是他自己彈的,劉小別知道這消息的時候簡直想跪下來給他唱征服。

為了驗證真實性,他四處打聽一下,才發現其實早在他生日的好幾個月前盧瀚文就已經開始準備這項禮物。他磨著自己本科認識的一個前輩教他寫詞兒,又找了吉他社的同學陪他譜曲和教他彈唱,一來二去花費了不少工夫,才有劉小別手上拿著的這片光碟誕生。

懷著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激動的心情,他回去之後立刻把光碟推進電腦聽了。

簡單的木吉他配上歌聲,像是敘事般的譜曲,短短的一分多鐘,歌詞和唱腔雖然不咂樣,但也能聽出花了很多心思在裏頭,說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後來劉小別問了盧瀚文怎麼會想到要送這樣的禮物給他,對方難得有些靦腆的說注意到他時常帶著耳機在聽音樂,就想用比較不一樣的形式送禮物給他。

得到這個答案的劉小別愣了一下,更多的是對於盧瀚文居然觀察他這麼仔細的震驚。

那首歌最後被灌進了劉小別的手機裡,在播放清單的一個獨立欄位,偶爾被抓出來聽一聽,直到畢業後也沒有刪除。

畢業典禮那天,盧瀚文看起來比他還傷心。

他們已經認識一年多了,共同經歷的事沒有百千也有數十,雖然稱不上共患難,但揪著對方的糗事說上一天倒也是有的。如今一個人要畢業了,等於結束了人生的一個階段開啟下一個篇章,還沒走的那個自然說不樂意有多不樂意,說多難過有多難過。

“難過甚麼,又不是以後就見不到了。”劉小別拍拍他的頭,眼神既無奈又好笑。

不知道是不是體質的緣故,盧瀚文在大學期間居然又抽高了不少。原先比他稍矮一些的個頭居然慢慢的也超過他,讓這個動作變得有些彆扭。

“但是以後就要特別約了啊!不能在校園裡看見前輩了啊!”盧瀚文還是不服,巴著他就要向他說畢業之後的一百零一種不方便,被劉小別及時阻止。

這小傢伙話匣子開下去也不是一時半刻停得了的。

後來畢業典禮就在吵吵鬧鬧、亂七八糟中結束了。劉小別被迫簽了一大堆不平等條約才終於制止了盧瀚文越來越黑暗的思路(“我不會一畢業就出車禍的,不要隨便詛咒我。”),具體包括了訊息要常回,回來這個城市就要約見面,偶爾還要一起出去玩之類的。

雖然都是很微不足道的事,但看著對方認真的眼神,他也不由自主的就重視起這件事來。

恍惚之間好像回到了他們認識最初的時候,他猶豫著是否按下接受交友邀請那時的心情。

劉小別看著眼前好不容易放過他,正在愉快地啃著午餐附贈的點心棒的盧瀚文,眼神難得有些溫柔。

想想也過去那麼久了,記憶卻仍舊清晰。所有那些和他有關的感情、和自己有關的考慮、和他們有關的往事,如同風一般拂過心上的草原,好像把記憶全都再次瀏覽一遍。

小心翼翼、放肆張狂。

大約也就是如此平凡,才因此顯得銘心。

畢業後的第二天劉小別盡情的享受了下沒有時間壓力的賴床,才拿起手機就看見刷滿盧瀚文的消息,從日常的早安到後面前輩怎麼都不回我訊息是不是要食言了,嚇得他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大概是這幾年下來有了抵抗力,他順手發了句剛起床,就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進浴室洗漱。

回來的時候又是三、四條訊息,滑開一看幾乎都是貼圖,有一個還朝他比了個大大的愛心,佔滿屏幕的紅色看起來莫名的有些喜氣和可愛。

他一時玩心起,回了個叼著菸跩跩的貼圖回去,沒多久對面就傳回來一個傷心大哭的表情,劉小別握著手機笑起來。

窗外晴空萬里明朗無雲,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那些不必要說出口的猜測或懷疑,在時間的洗鍊下似乎也逐漸消淡下去,就算不夠轟烈動人,卻也是溫暖而柔軟的情緒。

像盧瀚文寫的那首歌,雖然不夠成熟,但能感受到裡面真摯的情意。

思及此,劉小別調出手機撥放清單裡的那首歌,按下撥放鍵。

木吉他的聲音迴繞在耳畔。


他們陸陸續續的聯繫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不像在校時期那樣頻繁的聯絡,但一來一往的交流某種程度上也打發了日常生活的無趣。有時候劉小別忙起來,三兩天沒回訊息,再次想到時聊天軟體都不知道被盧瀚文刷了幾遍,他也就拿著手機慢慢回。

儘管對方傳的都只是日常生活中平凡的小事,像是今天食堂的菜又沒有喜歡的、課好多考試準備不完等等,不知道為什麼看在劉小別的眼裡就是有一些些溫暖和懷念。

畢業之後他離開了學校所在地回到家鄉,兜兜轉轉找了個和本科相差不遠,卻又不那麼相同的工作,日子倒也過得還算安分。

他後來還是沒能完全達成當初自己畢業時答應下的諾言。工作忙了,心態也不像以前那輕鬆,就算是出差他也沒有再回到那座城市過,因此和盧瀚文說好的約見面、吃飯也就一次都沒有實現過。

雖然對方表示一點關係也沒有,總會有機會的,但劉小別想起來還是難免覺得有些抱歉和可惜。

他其實並不如自己以為的那般不在意與他相關的事,只是自欺欺人,一覺過後便覺得又是明天才該煩惱的事。

幾年過去,不知不覺間盧瀚文也畢了業,他在大學部畢業後接著考了研究所,忙起來也是沒見個人影的,於是這次兩三天不回訊息的對象換了個人,劉小別居然也就這麼耐心跟他耗著,偶爾打開手機發現有他的訊息時還會訝異一下,調侃的想著盧大忙人可終於有空回覆他了。

起先對方還會解釋各式各樣的原因與他賠罪,日子久了倒也逐漸摸清楚了彼此的生活方式,甚麼時候忙碌、甚麼時候空閒,甚麼時候能聊上一兩句、甚麼時候連手機都不見得帶在身邊。

比起那些無話找話的刻意為之,這更像是一種習慣,也能稱得上是默契,發酵在看不見盡頭的聊天紀錄中。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偶爾會把盧瀚文寫的那首歌找出來聽一聽。

不是為了想念或者其他甚麼,也許只是用來回憶學生時代那段無憂無慮年少輕狂的時光,也或許只是單純地想要聽聽那個仍舊是少年的他們,隱藏在音符之下的直白卻又私密的心情。

有些思緒隨著他們逐漸成熟,終究不可避免的被埋沒在時光的洪流之中。然而還是有些保留了下來,比如數年如一日的聊天,比如這首歌。

那是比所有能用語言描述的情感還要更深沉的存在,無關乎情與愛,而是習慣成自然。

吉他的聲音和少年的歌聲昭然佔據他心裡某一個角落,哪怕歷經時間洗刷,也依舊肆無忌憚的張狂。


再一次回到這個城市完全在意料之外。

劉小別拿著手上的入場券,久違的感覺到當初那種無奈的心情,只是因為這次的陰錯陽差,而多了一些好笑和訝異。

這張遊樂園入場卷是同事給的,本來他和女朋友約好了要出來旅遊,結果被臨時一個案子炸得無法抽身,但票都買了飯店也訂了,整間公司的問有沒有人要接收,至少可以補貼一下金錢上的損失。

劉小別那時也沒多想,看對方實在很慘就答應了,結果遊樂園的票送到他手上的時候著實讓他驚訝了一下,上面那個熟悉的名字感覺好像來自命運的嘲笑。

買都買了,不來也實在可惜。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重新踏上這片曾經非常熟悉的地方,竟然真的讓他有了久別重逢的感覺。

他在兩三天之前傳了訊息給盧瀚文,說是自己最近說不定有機會可以回去,他要不要約個吃飯或是甚麼的。然而對方那邊怕是正忙著,幾天都沒有回訊息,後來劉小別敲定時間之後也就沒有告訴他,自己一個人跑來了。

不能否認他還是挺想給對方一個驚喜的。

他並不打算在這個城市待上很長的時間,畢竟還有工作在身,當作短暫的休息也就是兩三天的事。他決定第一天就去把那張遊樂園的入場卷用掉,省的每天看得煩心又想笑。

就算幾年過去,他也依舊沒有對這個遊樂園產生太大的興趣。但從進到園區的那一刻開始,有些已經退淡的記憶卻像被刷上了新的色彩,逐漸清晰起來。

他還記得當初盧瀚文拉著他拍照的造型橋,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是熱門的拍照景點,劉小別看了眼人多也就沒想著過去,只是模模糊糊的想起那時與他同行之人臉上的表情。

還有他唯一一個成功拒絕盧瀚文提議的旋轉木馬,周邊圍繞著小孩,器材歡樂的向外冒著音樂。

在這些場景背後,本以為屬於那個時期的徬徨無措,突然清晰又不可拒絕的浮上心來。他拿出手機滑開了盧瀚文的聯絡表,幾天前和剛到這個城市時發出的訊息依舊沒有得到回覆,也不知道對方是忙到甚麼昏天暗地的程度,他冷靜地想了想,還是沒有讓自己的情緒洩漏出來。

那時沒有說出口的,現在似乎也沒必要再刻意提起。

一天的行程最後還是終結在傍晚的表演音樂會,劉小別看著簡介表上幾乎沒甚麼改動的表演內容,會心一笑。

幾年前他還認為些表演十分無趣,只是為了配合盧瀚文才會答應與他一起,中途甚至還自己跑了出來。誰想得到幾年之後他居然會自己拿著票,重新進入這個表演廳。

雖然如此,他也還是沒有像當初的盧瀚文一樣那麼融入環境裡。那些尖叫、歡呼,他一次也沒有參與,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感受整個音樂廳裡的氣氛,像許多年前一樣。

表演進行到中場休息時,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劉小別拿起來看了一眼,挑起眉,是盧瀚文的訊息。

第一句先抱歉了幾天沒回訊息,第二句則是抱怨一下自己這幾天過得有多慘絕人寰慘無人道,從第三句開始就是一連串的驚嘆號,充分表達出劉小別當初告訴他自己要過來時希望接受到的情緒。

他握著手機有點想笑,這都過了多久,現在驚訝也沒甚麼用處了。

你現在在哪?準備待多久?能約出來嗎?

問句一條翻過一條,饒是劉小別打字的速度很快也有些跟不上,時間都花在看他的訊息上了。

終於看到最後一條的時候他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有趣的念頭,手指頭搭在屏幕上,給他發了一條訊息過去。

“猜猜我現在在哪兒?”

按下送出的當下劉小別忽然又覺得自己幼稚的要死,剛剛反悔想要刪掉訊息,可惜網路速度太給力,沒給他這個機會。

他看著顯示自己發出訊息的小框框,嘆了口氣,剛好中場休息時間結束,也就順其自然地把手機收回口袋,逃避現實。

後半場的表演他依舊沒有放多少心思在上頭。一是因為他本就沒興趣,看再多次也沒個印象,索性不看。二則是因為那台剛剛被他塞進口袋裡的手機。

他沒有急著在手機震動第一次時就拿出來看,但第二次、第三次,每次訊息傳來的提示都像貓爪一樣撓在他的心上,想看得要命,又偏偏想要裝得很高冷。

他猜測盧瀚文現在大概正在挨條的猜自己的位置,可能的範圍有以前的學校、宿舍、一起去過的咖啡廳、去聽過幾次音樂的酒吧等等。

如果現在拿出手機,大可直接告訴他就在這個遊樂園裡,坐在觀眾席上看著他從前不感興趣的表演。然而在內心某個角落,十分微小的,他卻固執地相信對方能夠在這簡短的交流之間,知道自己在甚麼地方。

畢竟是遺留下一些情感一些記憶的,沒道理想不到,沒理由記不住。

手機又震動了幾下,劉小別煩燥的把它轉成了靜音模式,任憑通知欄的數字不停向上翻飛也沒有多瞧一眼,彷彿在跟自己賭氣一般,逕自把它放在一旁。

他忘了後來是怎麼把注意力轉到表演上的。最後的交響樂結束開始散場時,劉小別順手拿起了手機,才猛然想起這件事情,終於不再彆扭的滑開手機鎖屏,一看,十多條訊息而已。

以盧瀚文平時和自己對話的量,實在不算多,他拿著手機滑啊滑,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都在猜測他究竟在哪。

劉小別看著看著,突然被最後一條訊息震住了腳步。

那不是和前幾條訊息一起發出的,而是隔了有段時間,不久前才發出來的訊息。

“你在遊樂園嗎?”

他站在表演廳的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從他身邊流過,他卻像沒有感覺到一樣,緊緊握著手機,摀的手掌都燙了。

對方頭像旁傳來正在輸入中的提示,劉小別看接著跳出來的那行字,心下一片茫然。

“我看到你了。”

他花了一些時間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緊接著困惑但有著點急切的抬起頭來四處張望。

散場時的人潮眾多,每個人的臉都像被模糊成一團影子。他伸長脖子尋找,愣是沒有再發一句訊息問問他在哪,只是執著的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在人海之中找到他。

然後,他看到他了。

盧瀚文站在與他相對的出口門邊,一隻手抓著手機,一隻手嘗試推開人群向他走來。疏散人群時的聲音紛紛擾擾,劉小別在那個當下卻只感覺到木吉他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少年低低的詠唱著,關於青春,關於歲月,關於愛情。

那一刻,所有的猶豫不決,所有的思念成災,都化作心臟裡奔騰的情緒,隨著血液流動到四肢百骸。

他忽然變得有些著急,尤其是隔著人群望見他眼睛的時候。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被被拖來這個遊樂園時,就是因為拒絕不了這雙直來直往的眼睛。

而今這雙眼睛從遠方朝他看來,依然是當初坦率而乾淨的樣子。

他們在流動的群眾裡朝對方靠近,等到真正站在彼此面前的時候,竟都有一種費盡千辛萬苦的感覺。

劉小別覺得盧瀚文好像又長高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面的緣故。他比印象中那個在畢業典禮上脅迫他簽一堆條約的小夥子還要成熟了點,身材更挺拔,氣息也穩重了些,但還是有屬於他熟悉的部分未曾改變,例如見到他時開心的笑,例如那雙直白而熱烈的眼睛。

盧瀚文笑著和他打招呼,說的不是“好久不見”或是“你怎麼在這裡”,而是:“你來啦。”

好像早有預謀一樣。

劉小別扯動嘴角,露出一個一如往常般無奈,但是卻真心的笑容。


“嗯,來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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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宿願!!終於填了啊哈哈

雖然和一開始的構想差有點多,好歹就是想寫個會寫歌的小盧,然後寫給小別的歌被loop了很久的感覺

看小年輕談戀愛心情好愉快啊~

今天開始去雲南玩一個禮拜!開心!!坑甚麼的回來再繼續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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